时音却是笑了,这才是熟悉的配方嘛,怎么能不去招惹男主呢?
阿霖更好奇的是前半句,“音音,这个彻底摆脱联姻是什么意思?难道宁国豪和文萦怀贼心不死还想让你联姻?你都不是宁家的孩子了怎么还能让你联姻?”
“你以为宁家把亲生女儿找回来了还留着我是为了什么?”时音冷笑。
她不是宁家的亲生孩子了,所以她是不是科学家都不重要了,那只是她个人的成就,但是如果还能物尽其用将她宁家千金的身份嫁出去,给宁家带来的利益不可估量。
她的亲生父母早就去世了,也没人会来跟他们抢孩子。
宁家养她一个不多,但是失去她也就意味着多年来的精心栽培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,损失惨重。
今后对外宣称她和孟绮南是同胞姐妹,就算知情的家族知道她是养女,但是只要名头还是宁家的,该获取的利益一分都不会少。
这里头的弯弯绕绕阿霖想不明白,但是阅历丰富的时音却很清楚。
“行了,姐知道了,你去玩吧。”
时音踩着高跟鞋款款上楼。
一推门就看见文萦怀坐在床边笑语盈盈,乍一看好一副慈母的样子。
“妈妈,我就请了半天的假,下午要回院里继续工作了。”时音立在门边,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。
孟绮南闻声转头,再次被她的美貌击中了。
时音朝她微笑点头,目光再次看向文萦怀。
“嗣音啊,工作是做不完的,听话,留下来一起参加今晚的宴会,迎接你妹妹回到我们身边。”文萦怀拉着孟绮南,嗔怪道。
今晚的宴会可是邀请了京城名门贵子的,她要是出席了指不定能被什么世家公子看上。
时音怎会不知道文萦怀的如意算盘,但是她依然装作不知。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时音蹙着眉思索了片刻,看了眼孟绮南,在她和文萦怀期待的目光下艰难点头。
“太好了!姐姐在的话还能带带我。”孟绮南高兴笑道,就差兴奋得跳起来了。
时音似是也被她的笑容感染,不禁莞尔一笑。
傻丫头,当真以为宁家花几百万举办一个宴会是为了迎接你回来的呢。
“这就对了嘛。”文萦怀暗中松了口气,“你瞧,你妹妹也很开心呢。”
“嗯嗯。”孟绮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,环抱着文萦怀的手臂兴奋得咧开了嘴。
或许是血肉相连的缘故,文萦怀对孟绮南多了许多怜爱,她性子活泼,很容易生出亲近之意。
文萦怀摸了摸孟绮南的脑袋,“嗣音,你带着妹妹在家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,妈妈得去准备一下宴会。”
时音目光闪了闪,嘴角轻轻勾起,在她的记忆里文萦怀可从没摸过宁嗣音的脑袋。
只能说血缘不愧是血缘。
“好的妈妈。”时音声音温柔,乖巧应道。
听到这话,文萦怀满意了,她拍了拍环在臂间的手,对着孟绮南慈爱地点了点头,然后侧身从时音的身边离开了。
“姐……姐姐。”孟绮南有些胆怯,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和她同一天出生,但却总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。
“我们同年同月同日出生,不必分得那么清楚,不如你叫我嗣音,我叫你绮南?”时音关了房门,走到孟绮南身边坐下。
时音靠得近了,似有若无的香味扑鼻而来,孟绮南有些局促,怔愣着点头。
“好,好的嗣音。”
孟绮南的注意力全在时音的脸上,她能看清那细腻的毛孔,无瑕的肌肤,还有浓密的长睫下宛如秋水的眼波。
“绮南,你可以跟我说说妈妈和爸爸的事情吗?我从未见过他们,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。”
“可以,当然可以。”孟绮南见不得美人落寞的神情,心里猛得一颤,不由自主地握住时音的手。
“爸爸妈妈都是很温柔的人,他们都是华大的教授,妈妈是历史系的,爸爸是计算机系的……所以我是在华大长大的,小时候上华大里的幼儿园,华大附小、附中,现在也在华大上大学……”
孟绮南的神情带着些怀念,“不过我成绩一向不好,但是爸爸妈妈从来不打我不骂我,小的时候我数学考了二十几分,把爸爸气坏了,结果妈妈还带我去吃冰淇淋。”
想到这,孟绮南扑哧笑出了声,老爹每次都气得气血上涌,但妈妈总是护着她,所以从来没挨过板子。
时音被她的笑容感染,眉梢染上了笑意。
“我以前总在想,为什么爸爸妈妈都是大学霸,而我成绩却那么差,读书的时候感觉自己脑子少了一根筋,还以为是基因变异呢。”孟绮南不禁害羞地红了红脸,有些羞愧。
她早就听说了嗣音连跳三级本硕博连读的事情,她们虽然同龄,但她还在读书,而嗣音已经在科学院工作了。
“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,花期也不同,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,相信有一天绮南也会找到自己的方向。”时音拍了拍孟绮南的手,温声安慰道。
孟绮南认真地点了点头,眼里有泪光闪动,“妈妈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她说,人与人的生活节奏不同,不用太着急追寻一个结果,只要种自己的花,走自己的路,耐心地浇水、灌溉,就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。”
想到这,孟绮南吐了口浊气,“嗣音,你在宁家是什么样的?宁爸爸是什么样的?”
听到孟绮南的疑问,时音紧抿着唇,垂着眸子不发一言。
孟绮南满是探究地低着头望着她,时音才模棱两可地答道:“爸爸经常出差,我见到的次数也不是很多。等今晚你应该就能见到了。”
孟绮南对时音的态度感到有些奇怪,宁家有令人艳羡的财富,但是她好像并不快乐,也对宁爸爸回家这事儿并不抱有期待。
还未等孟绮南想清楚个中缘由,时音便转了话题。
“爸爸妈妈是怎么去世的,他们葬在哪儿,我想去看看。”
闻言,孟绮南眼里一瞬间起了雾气,鼻子一酸,忍不住哽咽道:“暑假的时候,我和爸爸妈妈出去度假,回程的时候一辆货车闯了红绿灯,爸爸避之不及……妈妈把我抱在怀里,自己却没有抢救回来。”
她醒来之后想去输血,结果医生告诉她血型不匹配,她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。
时音拍了拍她的背,一夜之间失去双亲,还发现自己不是爹妈亲生的,双重打击之下,她没崩溃已经很坚强了。
孟绮南感受到她温暖的手掌,再也绷不住,嚎啕大哭起来,“姐姐,对不起,是我没把爸爸妈妈健健康康地带回来给你……”
“这不怪你。”时音能感受到她的自责,轻抚着她的脊背。
孟绮南感受到自己被人紧紧搂在怀里,不好意思地红了脸,微微抽身磕磕巴巴道:“爸爸妈妈葬在南郊的墓园,奶奶住在凉城老家,今后我带你去看望他们。”
“这是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公寓,但是你才是他们亲生的,这理应交给你。”孟绮南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,塞到时音手上。
时音神色自然地接过了钥匙,“我再去配一把,我们一人一把,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亲自教养的,我们都是他们的女儿。
还有,今后抚养奶奶暂时就交给我,但是你也别想逃,等工作之后和我一起赡养奶奶。”
“好!”孟绮南不住点头。
对于宁家她还是陌生的,没有什么归属感,但是孟家她生活了二十多年,即使爱她的爸爸妈妈走了,她也无法割舍孟家的一切,有些情感是超越血缘超越姓氏的。
“你先去洗把脸,我再带你去楼下走走。”时音将孟绮南推进卧室的卫生间。
孟绮南红着眼进了卫生间,看到镜子里眼睛肿得通红,哭花了脸的自己,不由得捂住脸。
啊啊啊,哭起来肯定丑死了,真的好丢脸……
孟绮南收拾好后,和时音一起下了楼。
宁家的别墅端的就是奢华,繁复的灯饰、挑高的门厅、镶金的扶手、白玉的阶梯,无不彰显着雍容华贵。欧式壁橱、暗格酒柜,处处设计独具匠心。
时音带着人一样样地介绍着屋内装饰的来历、材质,孟绮南感觉自己不是在别墅里,而是来到了一个博物馆,每一个物件还么贵重要么历史悠久,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。
时音挂着浅笑,宁家确实家底丰厚,但即使是这样,也还是想利用她让宁氏更上一层楼。
“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,老宅里爷爷的收藏品才是价值连城,等你见到就知道了。”
孟绮南长大了嘴巴,难以想象,眼前所见还只是九牛一毛,真想早点见识见识“九牛”有多少。
“对了,你应该还不清楚家里有多少人,我先跟你讲讲。”时音带着人往后花园而去,边走边说。
“爷爷虽然一直在老宅住着,但是每周末我们都得回去吃顿饭,他老人家喜欢下棋,属于又菜又爱玩的类型,如果遇到他耍赖,你不要吱声,让让他就好了。”
孟绮南自动脑补了一个老顽童形象。
“爸爸是爷爷的独子,但是爷爷还收养了以前战友的孩子,也就是小叔叔裴政,他现在就在京城军区任职,约莫着应该是个少校了,他虽然话不多,但是人挺好的,每次节日都会带礼物。”
孟绮南眼眸亮了亮,喜欢送礼物的小叔叔,狠狠期待了。
“大概就这么多,今晚应该都能见到。”时音点了点头。
“嗯嗯。”孟绮南开心地跟在时音身后,她不禁有些庆幸,自己还能有这么多亲人。
但是转念一想,嗣音却只剩奶奶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,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却要被半路出来的她分走一半。
想到这,孟绮南看着时音的背影,心底涌出一抹愧疚。
她想说几句话,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只在心里暗暗发誓,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,比亲姐姐还亲才好。
时音不知道孟绮南在想什么,但是阿霖突然冷不丁跟她说,“音音,孟绮南应该是世界女主。”
“虽然他们的感情线还有几年才出现,但是是不是应该让孟绮南和裴政离远一点?”
阿霖有些担忧,如果男主没黑化,就要和孟绮南在一起了,那宁嗣音的心愿就完不成了。
“没事儿,是我的终究是我的,不是我的也不必强求。”
时音想得很开,宁嗣音的心愿不过是和裴政在一起,要是他真和孟绮南好上了,那她直接按着头让他跟她结婚然后再离呗。
反正只说在一起,又没说在一起多久。
阿霖能清晰地洞察到时音的想法,但是他却一点都不信她能这么豁达,不然她的语气也不会这么凉凉。
坐等音音打脸中。
“皮痒了是吧,敢看我的笑话了。”时音不禁冷哼,小崽子现在越来越放肆了。
“不敢不敢,音音我想起我还有好多术法没练过呢,我先去了~”阿霖忙道,一溜烟跑出二里地,深怕被时音揪住尾巴。
这头,时音却定住了脚步。
“怎么了?”孟绮南疑惑道。
“绮南,我跟你说个秘密。”时音神神秘秘地抬脚走到孟绮南身边。
一阵冷香扑面而来,孟绮南不禁紧绷着身子,却听见时音在她耳边说:
“我喜欢裴政。”
孟绮南不禁瞪大了双眼,看了看四周,张了张嘴又飞快捂住了嘴巴。
天,她是听见了什么?
这个比仙子还美的人竟然已经心有所属了!
心上人还是小叔叔裴政!
他到底是哪路神仙,能让小仙女动了凡心?!
时音微微退开了身,欣赏着这丫头震惊的表情。
还是先告诉她这事儿比较好,运气好的话会获得一个助攻,运气不好的话也不会多一个情敌。
“怎么喜欢上的?”孟绮南眼里闪着亮光,一脸八卦道。
“就……”时音歪了歪头,准备随便说个原因。
“等等,等等,去那边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