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慢性病人今天齐齐出动,到各个医馆药房看病抓药。

郑鹏池接待的是一个“生客”,或者说一家。具体说来,就是其他家人在花想容,病患身边陪着的亲爹娘。

母亲面带忧愁,“前些日子在外头昏过去,家里请了大夫,六君子汤、参苓白术散也吃了,可半点不见效。”

父亲亦是心焦,“还是吃不下东西。”这样下去,岂不是平白饿死。

郑鹏池把过脉,病症下方都无误,连之前的药方也看过,没问题呀!

郑鹏池能做的,顶多是给病人再扎两针,配合推拿治疗。

不过在此之前,还是让其他同事也给看看。

郑鹏池先叫来和他一块入职的郭景辉。

郭景辉同样看过,加上病人家先前请的,前前后后三四个大夫看过,都是一样的结论,但没有起色又是何故?

郭景辉:“不然请林大夫看看。”林婉婉知晓的疑难杂症多。

郑鹏池去林婉婉的诊室找人,“林大夫,有个病人我们不大确定,麻烦你也来看看。”

林婉婉:“什么病症?”

郑鹏池:“纳呆之症。”

几步路郑鹏池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,不算要命的病,但现在病人没有半点起色。

姚南星跟着一块进门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这不是在乐游原上晕倒的人吗?

显然危泰初并没有认出她,他当时人迷迷糊糊的,只后来听说,是被几个小娘子救的。

三个大夫同时会诊,让危家三口如临大敌,以为有什么要命的病症。

林婉婉看着十岁出头的病人,齿白唇却不红。

相似的病症,加之姚南星的反应,猜测就是她们之前在乐游原上救治的病人。

林婉婉以前听过一句话,孩子不吃饭,建议带到肯德基检查一下。

玩笑是玩笑,道理也是道理。

林婉婉另辟蹊径,“平时家里谁做饭?”

危娘子代为回答:“家里厨娘做的,都是祖上传下来补身的方子。”

林婉婉:“令郎平时外食吗?”

危娘子摇头,“都是在家里吃。”

林婉婉:“快到午食,我们能不能见识见识贵府常用的饮食。”怕人担心他们占便宜,“一碗就好。”

花生糖能吃,其他食物应该也能适应。

林婉婉:“南星,把人带到休息室,再拿点点心零食来。”

姚南星:“是。”

一出门就找师姐妹们报告新消息。

危家人被请到休息室里,朱淑顺奉上两杯茶一杯白水。

谢静徽送进来一碟小食,交待道:“小郎试试,能否吃得下。”

危泰初看见瓷碟边缘叠放在一起的三块花生糖,问道:“上次在乐游原上,可是几位娘子施以援手?”

听起来还有些有气无力。

谢静徽:“举手之劳而已。”人是自己醒过来的,不算她们救醒的。

危娘子急忙站起来,“多谢几位小娘子,救了我家孩子。”

人家做好事不留名,没想到兜兜转转又遇见了。

谢静徽还不适应着直白的说法,干巴巴道:“医者父母心。”赶忙退出去。

诊室内,郑鹏池问道:“林大夫,看出什么来了?”

周围几只小耳朵同时竖起来。

林婉婉考问徒弟,“知道纳呆之症因何而生吗?”

朱淑顺:“心眼小。”书上是这样写的。

林婉婉:“是也不是,我通常归纳为几种原因,生理的、心理的,还有一种被逼的。”

郑鹏池:“被逼?”

林婉婉:“因为长期饮食不合口味,表现出挑食甚至厌食。”

姚南星:“不可能吧!”危家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,家里饭菜不会到难吃到哪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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