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君逸在一处僻静地方停下,铁血冰冷的眼神,阴鸷的吓人:“坦白从宽。”
叶知秋皱眉笑了声:“哥你审犯人呢?把你妹妹当什么呢?没这么明目张胆欺负人的。”
“不是谁都像你这么想得开,也不是谁都有家人给你兜底。知秋,你随随便便的几句话,可能会害人。”
叶君逸停顿了下,平复下情绪:“你可以没有同理心,但需要知道道德的底线在哪里。
知秋,国外那套把个人感受放在第一位,可你骨子里流着国人的血,就要遵守规则。
没人阻拦你追求个人主义,别踩在别人的底线和痛苦上。”
叶知秋原本傲慢的神色收敛,脸上多少带了些委屈:
“我也只不过和父亲说,大哥看上了个才二十岁的小姑娘,人挺出色的,京大交换来的,就在论坛现场,就是家庭差了些。”
“名字说了吗?”
“父亲问,我就说了。”
叶君逸点了根烟,沉默的吸了几口,脸色越发的冷峻。
叶知秋的几句话语,无疑给叶老心中投下了大石头。
主动把“黎嫚”说给他,想查点什么线索,易如反掌。
何况,叶世骞多少对宋轻臣有些微词。
他亲自到了宋家一趟,用意不要太明显。宋家却毫无所动,连个口信都没有。
眼看着宋家全体进京,叶知秋也到了三十的大龄。宋轻臣却毫无动静,对叶老抛出的职位上的橄榄枝,视而不见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好在,叶知秋不是个在爱情里锱铢必较的主,宋轻臣有哪个女人,她都不太敏感。所以,到底是不是黎嫚,她压根懒得查。
但她在乎婚姻,在乎宋轻臣夫人的头衔。
一团乱麻。
“回去吧。”叶君逸轻捻着烟,脸上已经恢复平时的清贵。
“你刚才说的害人?什么意思?又和黎嫚什么关系?”叶知秋神色狐疑。
男人笑了笑:“父亲误把她当成心机女孩了。这会不理我了,也联系不到,所以……”男人眼睛看着叶知秋:“我必须要冲你发这个火。”
“打我也行。”叶知秋放松了,话语也带了调皮,伸过来手。
“火灭了。”叶君逸眸色幽深。
还好,黎嫚和宋轻臣那段摇摇欲坠的关系,还勉强包在纸里。
……
夜晚的维港,海面上只有一辆气派的游轮,随性的游晃着,带着不属于维多利亚港的寂静和慢节奏。
黎嫚睁开眼,有暖白色灯光照射,她下意识眯着眼睛,随意扯过身上一物,把小巴掌脸埋起来,只露出忽闪的大眼睛,好奇打量四周。
她怕黑,怕陌生。像一个瑟缩的幼兽。
目光定格在不远处,沙发上侧着坐立的男人,脊背靠在沙发背,穿着西裤的大长腿自然交叠,手中夹着淡淡青烟的雪茄,抽的慢条斯理,极致优雅。
黎嫚似乎想到了什么,大眼睛里忽然涌现出悲伤来。
她努力平复,觉得差不多的时候,身子坐起来,还没开口,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了饥饿的骨碌声,在安静的氛围里,格外明显。
宋轻臣身子没动,凤眸扫过来,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:
“黎嫚,我是该先说醒了?还是饿了?嗯?”
“都有。”黎嫚翻身下床,小脸红了起来。
记忆回到穿旗袍的一幕,如今,身上却是他的衬衫,连内衣都全换了。
身体散发着陌生的沐浴露香气,看来,也给洗澡了。
“你干嘛把我拐到这里来?这又是哪?”黎嫚带了愠怒,大眼睛瞪他。
宋轻臣把手中雪茄捻灭,取过茶几上的清口糖嚼着:
“不拐你,会来吗?”
黎嫚避过他的眼睛:“这是哪里?”
宋轻臣走过来,取过床上披肩,细心的把黎嫚裹起来:“出来看看,就知道了。”
男人带她打开房间的一扇门,黎嫚的眼前,豁然开朗。
夜色的维港,天空中,有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。
宽敞的露台上,有遍地丛生的雪绒花,傲雪绽放。
多么熟悉的一幕!男人“哄嫚嫚”的声音,仿佛就在耳边。
黎嫚伸手,接着纷落的雪花。
洁白雪花落入肉乎乎的掌心,因为是人工降雪,并没有融化。
她的桃花大眼渐渐瞪圆,有惊讶溢出来。
那落在掌心的“雪花”,黎嫚如今才看的仔细,竟是一朵一朵精工雕刻的雪绒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