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对方赤手空拳，季程索性也一把将宝剑扔下，两人拳脚相加，又扭打在一起。
见状，季安宁连连连连嗤笑，心底发冷。
看来，无论她改变了多少事情的走向，都无法改变人的性格。
就算她没有嫁给顾南风，季程一样瞧不起她，与她针锋相对。
事到如今，她又何必要处处将这个弟弟拉回正途呢？
更何况他本性难移，能看住他第一次，第二次，也看不住他一辈子。
迟早有一天，季程会闯下大祸的。
两人打架的实力不大，阵仗倒是不小，见没法拉开，周围人自觉地让远了些，季安宁双手环胸地瞧着这战局，也不再出声。
季程打得没有章法，但下手极为狠，一拳一拳似乎要取对方性命一般，那纨绔弟子唇角已经流血，但还是不肯认输，发了狠地要反抗。
“就凭你，也配赢过小爷？”
季程拳头酸痛，已经打红了眼，唇角上扬勾起一抹癫狂的笑容，见这纨绔弟子摇摇晃晃得似乎失血过多要晕过去一般，他眸底闪过一丝得意，抬脚猛踹一脚过去。
这一脚使了他八成的力，那纨绔弟子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就飞了出去，周围人目瞪口呆，目光随着那纨绔的身体一同转移。
紧接着，“砰”的一声巨大响声传来，惊得双方扭打在一起的伙计都顿时停住动作，看过来。
季安宁看过去，呼吸猛地一滞。
地上霎时淌出了暗红的血，那纨绔的腿好巧不巧地猛砸在了石凳上，以一个诡异扭曲的姿势架在上面。
这纨绔脸上满是痛苦神情，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晕死过去。
空气中霎时安静了下来。
季安宁沉了沉脸色，迅速反应过来，看向对面掌柜高喝了一声：“快将他送去医馆！”
掌柜骤然回神，立马招呼伙计上前。
周围人面色惊慌地纷纷散开，一边跑一边嘴里不住尖叫出声：“死人了，打死人了！”
吵嚷声混乱地涌入耳中，季程脑袋嗡嗡作响，站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。
“少爷……”身旁的伙计鼻青脸肿，吓得快要哭起来一般，“你是不是把那男子给打死了，他流了好多血……这件事情要是让老爷知道了，我们这帮下人都会没命的……”
季程恍惚地低头老了一眼自己的手，因为方才的一架，他的手上破了不少口子，还有好几个在往外渗血。
但他浑然不知疼痛，也听不清旁边的伙计嘟嘟囔囔地在说什么，只觉得脑子像是混乱得要爆炸了一般，心脏剧烈地跳动，快要跳出了喉咙。
意识到自己的慌张，季程拼命压下心底不详，转头瞪了一眼旁边脸色惊恐的伙计：“怕什么，出了事自然有小爷顶着，看到了吗，这就是惹怒我的下场。”
面前的人急急忙忙地抬着那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纨绔送往医馆，门口冷清了不少，季安宁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场面，地板上血腥不已，她闭了闭眼睛，吐出一口浊气。
转过头来，却看见季程一脸的无所谓。
仿佛丝毫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一般。
知道季程不会听她的一句话，季安宁只能拼命压抑住怒火，紧了紧拳头看向季程旁边的伙计，厉声道：“还愣着做什么？还不将他带回去？若还在这逗留，不仅是我，父亲也绝不会轻易饶过你们！”
她一字一顿：“他今日犯下大错，你们每个人助纣为虐，都脱不了干系！”
季程亲自带出的下人，当真是帮着季程惹出大祸了！
伙计们虽跟着季程无法无天，但没有季程的身份，自然也惧怕季安宁三分，闻言之后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，只得上前求着季程回去。